只有幾米的路途，回到家力河還是淋濕個徹底。熱水澡之後他再出來，房間里漆黑一片。他吞進去幾口烈酒當是暖身，順著這種情緒栽在床里便睡了。清晨醒來，屋外依舊稀拉的雨點聲敲在年久的屋簷上。踩著濕冷的木地板，他懶得開燈。四五點的時間還不至於天亮，他心想著伸手來開窗簾——
玻璃是一道雨屏，可他還是看到了。楊眠的那輛車停在樓下。
力河先是楞，接著去開窗。常年封閉的鐵質窗戶閂因為時間的腐蝕生了銹，怎麼也轉不動了。他用力半天，結果竟然將整個栓連根拔了出來。窗戶不再受到桎梏一推便開了。冷風沉澱了太多的水汽灌進他的衣袖裡，呵出的氣體散成氤氳。
力河大口大口地喘。終於看清了。
駕駛座上的男人像前一晚分別時那樣，裹緊西裝外套在車裡斜斜歪歪地睡。他是來得早還是走得遲，得不出結論。